9.14.2014

初探西藏(6) - 拉薩.意外闖入沖賽康

那天傍晚,我獨自一人從北京東路轉進古城,準備穿過巷弄回住處,
卻發現來到一個口窄腹深的市集,角落立著小招牌 – 「沖賽康」。


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攤攤賣蔬菜賣水果肉類的小販,似乎八廓古城內的黃昏菜市場特別興旺,居民們結束一天工作來這兒買幾樣新鮮菜帶回家料理,應屬一般正常作息,我們也特愛感受這種充滿人氣的小日子情調。

在拉薩,說起黃昏市場要算是清真寺那裏目標最大。
它位居古城外圈的重要轉折點,出入的人群有藏人跟維吾爾人,賣菜兼賣蟲草,
說的方言長的樣子都與古城主要的藏民族大不相同,著實容易引人注目。


而這個沖賽康市集,乍看不過就是一個熱鬧的黃昏市場加上四周圍賣日常用品的店鋪。
當我再往裡走幾步,就在離大約三、四公尺開外,出現一群人,摩肩擦踵,絲毫不像是來買菜買日用品的。
不管是裝束打扮眼神姿勢背的包包人與人互動,都充滿著一般菜市場不應出現的神秘感。

我那偵探天線不禁豎得老高。


有幾個西方老外握著相機鏡頭在遠遠吊著;
賣菜阿姨靠在推車上眼神閒閒瞅著某幾點溜溜看著;
我也隨著這些視角,眼神與腳步慢慢轉著,往前小邁了幾步又停住。
畢竟此地太陌生不宜莽撞。
終於看仔細了,他們頸上手上掛滿紅珊瑚、瑪瑙、各色寶石,不停用手指撫摸,唸唸有詞。


男性的比例占多數,個個粗獷豪邁。
當人與人交會時,不一定兩個三個或一群,會互摸對方身上的珠寶掛飾,
時不時將單手伸進對方的寬敞袖套內,低頭竊竊私語。

我就近向身邊一位觀望中的西方觀光客打聽:「他們這樣是在交易珠寶吧?」
白人大哥可能怕我衝動受騙,微笑回答:「沒錯,但是真是假就不一定嘍!」

我心想,這景象發生在如此一個開放露天場域,還是一種走動式交易,真挺有意思的。

當時因為單身一女子不敢輕舉妄動,小心為妙,短暫停留後就把自己拉走。

後幾天,由於在拉薩市內可關注的焦點實在太多,完全遺忘要深入探究這次的巧遇,
直到多日後上網搜尋,才發現這個混跡於露天菜市場的「珠寶站市」原來是由康巴商人主導。

他們不租店鋪不拉車不擺地攤,
自個兒身體就是展示珠寶的衣架子,
而「袖筒式」交易也是自古沿襲下來的傳統。

哎呀!讀到這段不禁讓我小小扼腕,那天還是有點太緊張了,
早知道就應該多待會兒好好觀察這個有意思的市集跟人們。


幸好有照片為證!
照片裡那些盤長髮、打英雄結(紅絲穗)、披大袍、五官立體、身材魁梧、肩寬步闊如荒野大鏢客(不知道懷裡是否如傳說的中還配把刀)的男子,可不就是傳說藏族中最剽悍最會做生意血統最純粹的「康巴漢子」!

我怎能如此輕易地跟他們擦肩而過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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